發表文章

目前顯示的是 3月, 2019的文章

抵抗物化女性的文化,美國高中女生站出來發聲

圖片
在美國的一所高中,一群男學生製作了一份表單,根據女同學的外表給予分數與排名。幾位女性學生站起來對抗,向校方檢舉物化與騷擾女性的行為。 華盛頓郵報的原文報導 。以下是報導的節錄: 「我感到被背叛。他們(男同學)會跟我聊天跟我玩,但在背後他們依然對我打分數。」 「我是他們(男同學)的朋友。但我想對他們來說,我也是個數字。」 「我們不再能接受”男生就是這樣“的藉口。我們需要做些改變。」 約莫40位女學生聚集到校長室表達訴求,希望改善不良的風氣。 其中一位女學生表示「我對於有這份清單並不感到驚訝。製作這些清單的同學並不是少數。是少數的是站出來抗議與發聲的人。而這個文化需要改變。」 其中一位製作這份名單的男同學表示「當身處在一個討論女性外表是被接受的環境,列一個外表評分清單就好像沒這麼可怕,因為大家都已習慣如此。」並表示感謝女生同學站出來發聲「時代已不同,事情確實需要改變。」 該校校長對於女學生們站出來發生感到驕傲。女學生們並發起各式活動,以討論男性為主的文化與風氣為主題,在校內舉辦展覽與討論會。 Photo by  Miguel Bruna  on  Unsplash 身為女性,被針對外表的評頭論足,在成長的過程裡,並不陌生。出了社會,物化女生的行為仍然時有所聞 。相關閱讀< 關於身體 >。 「男生就是這樣」的藉口從小到大聽過不下百次。當大家都默許與合理化這樣的答案,環境將無法改變。包容並不等於忍耐。忍耐,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。 對於這群高中女生的勇氣誠心感到無比的敬佩。若女性永遠沈默不語,男生將沒有機會學會對於女性的尊重。 “If there’s one thing I’ve learned in life, it’s the power of using your voice” 如果說在一生中我有學到任何事,那就是運用你聲音的力量  - Michelle Obama蜜雪兒歐巴馬

鼓勵女性 ,從忘記性別開始

圖片
女生不適合這行? 每次提到唸的是工程,經常被問到的問題不外乎是「女生念工程會不會太累?」「工程領域男生絕大部分都是男生,女生走這行是不是不適合?」也不乏自動下結論與下指導棋的:「工程產業工時很長壓力很大喔。女生阿,這樣就好了。以後找個人嫁一嫁就好了。找份輕鬆一點的工作能照顧家庭比較重要啦...要不要去考個公務員好了?輕鬆壓力少工時也不長。」 一個想換專業領域的女性朋友,當她告訴她的教授她打算轉行, 「妳確定嗎?做這個壓力很大喔,女生可能不太適合,要不要再想一想,妳爸媽知道嗎?」 這些問題對環境的客觀描述某程度上與事實符合,但背後隱含的假設卻帶有很深的性別刻板印象 。需要唸的書做的實驗量是不分性別,卻鮮少聽聞擔憂女生唸工程是否太辛苦?是的,工程領域男性依然是多數,但這與個人喜好與擅長領域並不相關。 某些領域產業的確相對工時較長壓力較高,但不代表女性沒有能力勝任,不代表女生無法承擔辛苦或高壓。並不是每個女性的人生志向都是找個輕鬆的工作與照顧家庭。 女性比你想的還要堅毅,還要不懼累,還要耐苦。每個人也都有追求自己想走的路的權利。沒有女生適合走的路,只有個人的喜好與選擇。 女生需要特別照顧? 「下週這個計畫要進來一個女生,大家要好好照顧喔。」 這情形很常發生在男女比很不平衡的理工環境。有趣的是,若今天新進的是一位男性,就不會特別被點出。如果女生要被照顧,為什麼男性可以不用被關懷?如果男性可以不需要特別照顧,為什麼女生就需要? 在這個領域裡女性是少數但並不特別。女性希望得到的是平等的對待,而不是被放入「特殊條款」來保護。女性或許是少數但並不柔弱,不需要有「雙重標準」, 對女性特別和顏悅色或少給予建議與批評,因為認定女生就是很情緒化很玻璃心,講幾句稍微重的話就會掉淚。認為女性需要特別保護或許出自善意,卻也可能造成壓抑女性表現的反效果。 因為妳是女生 Photo by  Aricka Lewis  on  Unsplash 而當女性努力奮鬥,突破文化與制度的侷限而有所成果時,卻又經常被澆一盆冷水 - 被認定是制度上的既得利益者而把女性的努力和付出一筆勾銷: 「你可以申請到這個學校,因為你是女生。」 「你可以得到這個工作機會,因為你是女生。」 「你能拿到這個案子,因為你是女生。」 「你可以順利升遷,因為你是女生。」

心庭 - 一場與母親永無止息的角力

圖片
— —她在心底嘶吼,若這句話能在當年聽到該有多好?現在卻身在乾涸令人窒息的甕中,想尋一絲濕暖的空氣,才發現那個他只有她,單純而簡樸的日子,梭流於指縫間,再也抓不回心中。— —母女間的矛盾與爭執 在所有十多個同輩的娘家表親裡,我的年齡最小,比我年長的女性只有兩位表姐。從小在男孩堆中長大,跟著哥哥們衝喊跌撞,多少造就了現在的性格,大表姐也屬於一般觀念較為中性的,而另一位表姐——讓我們暫稱之為心庭——在我兒時的小小世界裡,便與眾不同。 我們家族不富不貴,如多數人只求安穩的生活著,當其他孩子們週末相聚嬉鬧時,心庭關起房門,俯首苦讀;當其他孩子們過年相爭「西巴豆」時,她依然關起房門,獨自練琴。有時她的母親允許我們在門外靜靜欣賞她的琴聲,有時我偷偷打開她的房門,看著她默然練習著書法的身影。相差近十歲的我們,在年少時鮮有機會交談,對於那時的我來說,她像是一個伸手不可觸及的人物,猶如喧囂裡獨立的孤寂,綴點著迷濛。 她的母親有著一套處世準則,親戚間多少感覺到身為獨生女的她承受著母親的高標準,尤其在同輩男孩子被放任式教養的環境裡,更顯得母親對她過於苛刻。對於管教方式,其餘長輩不便介入。她曾經質疑過,曾經反抗過,母女間的關係勉強由父親居中緩和,無奈父親身體偏弱,時而有心無力。大學聯考時,親戚引頸盼著家族裡上榜第一位大學生,她雖然考上了大學,卻比不上母親勾畫給眾人的預期。 「我是故意的。」直到我出國以後,心庭第一次解開了我多年的疑問。 「我只能用這種方式,來獲得一點勝利的安慰感。」縱使可能付出代價,縱使可能未來後悔,她選擇享樂於高中三年的青澀時期,遠離家的校園時間。一向在我們面前的她,溫婉恬靜,甚至有點壓抑,墨黑的雙眼尋不著一絲波瀾。她是否有著自在活潑的一面?我從未有過機會探知。 Photo by  Anthony Tran  on  Unsplash 有一段感情,深藏在她心裡,在她二十初長時,遇到了那位男孩,當年彼此都是學生,瞞著家裡和對方來往了一些年,畢業後男孩繼續升學,心庭開始在醫學界工作,偶爾經濟上支援一下男孩,對心庭而言,他便是最好的男人。兩人對未來有了些規劃,因此母親知道了這段關係,忽然間他似乎不再是最好的了,因為他不是三高行業,甚至還沒有工作,而且來自單親家庭。 母親振振有詞的說,好男人不該用到女人的錢,一定是因為他沒有工作的關係,想利

回家

圖片
回家的情緒總是複雜。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。 Photo by  Nils Nedel  on  Unsplash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,手機開機,毫無收訊。一出機艙,迎面的是曾經很熟悉的、充滿濕氣的空氣。一到入境大廳,總有熟悉的臉孔對著我笑 、有熟悉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 。 每次回家,總是驚訝於爸媽的改變。儘管平時都有視訊,我腦海裡印象中的爸媽總是跟不上爸媽真實的樣子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媽媽會在電視機前靜靜地睡著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爸爸的白髮變得如此猖獗。我開始學習爸媽新的習慣。現在的媽媽會把什麼事情都寫下來。有時候她會忘記她的記事本、眼鏡、鑰匙放到那去了,拉著我跟她一起找。有一次和爸爸出去吃飯,爸爸說不點這道菜,他說這菜太硬了,牙齒咬不動了,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。 有些事並沒有改變,但我卻逐漸淡忘。我忘記媽媽平常在家會哼歌 、 忘記爸爸永遠悠閒的走路速度。 我忘記我房間貼了一張王建民的海報,報紙上剪下來的那種,從高中一直貼到了現在。 對這個城市有種陌生的熟悉感。每次回來都喜歡在城市裡大街小巷的亂走,可我已無法不看捷運路線圖就到我想去的地方。街上多數人都跟我差不多的臉孔與膚色,講的是我很熟悉的語言。我覺得我可以很輕易的隱藏在來來往往的人中而不被察覺。 Photo by  Kristina Knut  on  Unsplash 我可以在7-11可以逛上十幾分鐘,看看新口味的三明治和餅乾, 遲遲無法下決定到底買飲冰室茶集好還是City Cafe好,只是覺得幸福無比。 我喜歡在熟悉的街道裡探險 。發現 原來這裡開了家咖啡館,那裡新開了家牛肉麵。各式新起的飲料店,看排隊的長度就知道有多熱門,但完全不在我的知識範圍內。 回家的期間 , 腦袋接收的訊息量總是突然間暴增。中文畢竟是母語,腦袋處理中文資訊的速度依然比英文快得多,很難選擇性的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」。我其實沒有很想知道張貼在路旁捷運上的廣告訊息,也沒什麼興趣知道旁邊人們的聊天內容。但不知道為什麼的,這些訊息總是會神不知鬼不覺得鑽進腦海裡。 我想念永遠乾淨舒服的台北 捷運 ,和 可以頗安心的在路上閒晃而不必太過擔心治安的感覺 。 以前覺得理所當然的方便醫療 ,現在才覺得彌足珍貴 。 回家的時間通常不太長,兩三個禮拜都是匆匆過去。時差才剛調好 ,又得離開。好不容易把

那些從六人行學到的事 - 瑞秋

圖片
Things I have learnt from Friends in those days -  Rachel 相信很多人對美國經典情境喜劇《六人行》並不陌生,初衷原是藉此影集加強英文聽說能力,從中英字幕一起對照著看,接著只看英文字幕,又接著除去字幕,直到最後幾乎嫻熟每一季的每一句台詞 。這部影集自我十六歲起,便在各個方面舉足輕重地影響著我,除了提升了語言能力,更衝擊了我當時尚不成熟的兩性觀念。 這篇主要聚焦在瑞秋身上,或許我還會在另一篇寫下對莫妮卡與錢德的心得。請注意,此篇有大量劇情雷! 第一次看完結局時,幾乎有一段時間,母親和我一直圍繞在同一個問題:為什麼瑞秋最後不是跟喬伊在一起?兩位個性、觀念以及喜好相近,比起和瑞秋走在平行線上,永遠在身旁卻幾乎不能相交的羅斯,似乎喬伊更適合瑞秋。劇情的解釋是,就是因為瑞秋與喬伊太過友好,因此他們更難跨越友情那條線,也承受不了萬一出了差錯,失去友誼的風險。而因為與羅斯之間糾葛的歷史,讓瑞秋最終與羅斯復合看似是最直接也最簡單的解。 十幾年後,最近幾週在歐美網站上,看到網友們又開始思考著這個老問題(其實這個討論從未停歇過),到底是該羅斯還是喬伊。我注意到有一個別於他人的看法,也訝異自己居然沒想過:根本不需爭論要選誰,瑞秋應該搭著那班飛機去巴黎,再一次開始她新的人生! 其實原本對瑞秋這個角色沒什麼感覺,相較之下,莫妮卡那帶點控制欲又力求完美的個性比較能引起我共鳴。直到幾年前,自己一人拎著行李飛往德國,告別了那生活二十幾年的家鄉,才體會到瑞秋當年離開舒適圈的勇敢。 劇中我們認識到的瑞秋,來自富庶並上流社會的家庭,她原本的人生都已經被安排妥貼,可能也跟大多同個交際圈內的人一樣,大學畢業不久便找個同一社會階層的結婚--大概父母也早就彼此認識--接著當個富太太,複製她母親的故事。然而在婚禮當天她驚醒了,發現自己根本沒那麼愛未婚夫,於是留下新郎在紅毯上自己逃跑了。 這一跑,開啟了她生命嶄新的一章,她不再是父母親呵護的小公主,也鮮少再與「公主圈」的朋友來往,她必須面臨生活最基本的開銷問題,同時在陌生的環境裡,建立不一樣的朋友圈與接收新的價值觀。沒有來自他人的經濟支援,亦沒有人生的方向,她從一個咖啡店的女服務生做起,偶爾也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,偶爾也害怕一生將隨波逐流,雖走得跌跌撞撞,但也一路渡過種種挑戰,最

Good Girl Syndrome / 好女孩症候群

圖片
幾年前與好友聊天時學到一個名詞,英文稱 “Good/Nice Girl Syndrome”,直翻成中文就是「好女孩症候群」。 好女孩症候群的基本症狀是 期望在每個人眼裡都是人人誇讚的好女孩 期望在老師教授眼裡是永遠那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期望在父母眼裡總是那個聽話乖巧的好女兒 會為了讓別人喜歡妳而去做一些自己其實不認同也不喜歡的事 需要周圍人的認同,也容易不自覺地討好別人 認為好女孩就是什麼都要說好,不能讓別人失望。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。 我一直以來都是重度患者。 努力讀書,考上別人心目中的好學校好科系。我知道這會讓爸媽感到驕傲與欣慰 。 鄰居叔叔伯伯阿姨伯母會稱讚我乖巧懂事 , 或是羨慕我爸媽有個不用讓他們操心學業的女兒。在關係裡,我改變自己去迎合對方的喜好,完全配合對方的計劃。老師教授上司的要求,無論我覺得合理與否,我都照單全收。我盡可能的融入一些社交圈,儘管在其中我並不感到自在。 在人群裡 , 我盡量微笑點頭就好,因為意見太多的女孩不受歡迎。 我清楚大家想要看什麼,於是我努力的演出我的「好女孩」角色,套上不合身的戲服、畫上畫完後連我自己都不認得自己的妝、努力微笑,搏得台下的掌聲。回到後台,當一筆一筆卸下妝容,我在鏡裡看見的是一張我自己都不忍看的愁容。 其實 ,我對我選的科系與領域並沒有興趣 。其實 ,在關係裡的討好與配合 ,帶給我的並不是滿足 ,而是徬徨與失落 。其實 ,在一大群人的聚會裡 ,儘管說說笑笑 , 我經常感到發冷的孤單 。 我對自己好失望。卻不知道出口在哪裡。 因為朋友的鼓勵,有一段時間嘗試心理諮商。諮商師幫助我抽絲撥繭的去理解我的行為與情緒背後的原因。成為別人眼裡的好女孩對我來說的意義到底是什麼?若別人不認同我,對我造成的影響是什麼?我在努力的符合他人對我的期待時,我有那些無意識的假設?又或著 , 在長期扮演我認為我該扮演的形象,有那些內心的聲音不斷的被選擇性的忽略? 我開始慢慢理解自己。我之所以會希望我的行爲舉止符合他人的期待、想要當個好女孩,是因為我在意別人的眼光比在意自己更多。 發現我無法拒絕,因為害怕因此不被人接納 。 在看完 <被討厭的勇氣> 後,我意識到,從小到大我並沒有學會「課題分離」。我並沒有去釐清每一件事的決定對誰的影響最大、結果